小学体育老师：让孩子们爱上运动比擅长运动更重要｜故事FM爱哲：今天我们要聊一个跟运动和体育教育有关的话题。为了聊这个事，我请来了刘逗，她是这期节目的制作人，也是我们团队里为数不多对运动上瘾的人。另外要重磅介绍我们今天的嘉宾，也是我的好朋友 ——Jenny，她来自耐克的公益部门。

　　Jenny：大家好，我今天来到这里觉得很激动，因为我除了来自耐克体育公益部，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故事FM 的忠实听友。我们都知道，对于小孩来说，尤其在成长的初期，除了家长之外，对运动兴趣影响最大的可能就是学校的体育老师。你们印象中的体育课是什么样子的呢？

　　爱哲：我是 83 年生人。我印象中，从初二开始，体育课就会被主科老师占用，虽然大家知道这是体育课，但还是会让你去学语文，或者去学数学、英语。不过初中还好，因为有中考的体育考试，我们还是要保证每天早上的跑步锻炼。等到初中结束之后，可以说我的人生就跟体育课告别了。

　　刘逗：我是 90 后，我是在北京长大的。北京应该是全国最早推行「每天一小时体育锻炼」的城市，所以至少一天一节体育课是能保证的。但是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当时小学体育课的教育给我最大的印象就是无聊以及与我无关。

　　为什么说它特别无聊，当时的课程安排好像就是列队、做操还有跑圈，听起来就很像军训。如果赶上秋天或冬天，会抓小孩直接去当壮劳力，让我们去扫操场上的叶子或积雪，最后就变成了义务劳动课。

　　刘逗：还有为什么说与我无关，因为当时小学的体育教育其实是把参与的小孩分成三六九等的。最好的孩子才能进入田径队或某种球队，那种都是天赋异禀的小孩。

　　我小的时候有点胖，体育天赋也没有很好，所以就不会被这些体育老师关注到。久而久之我就会有一个印象，我好像是一个不擅长体育的小孩，所以我好像不是很喜欢体育课。

　　但是事实上我长大以后，机缘巧合接触到一些有意思的运动，也碰到一些很好的引路人。我才发现擅不擅长体育这件事并不重要，运动这件事本身就非常的有意思。

　　有时候我自己坐在攀岩馆里面，然后看那种刚上小学的小孩，像一个小蜘蛛侠一样在墙上爬。我就会觉得很遗憾也很羡慕，我小时候没能像她一样遇到一个很好的体育方面的引路人。

　　可以说，体育老师在学校的体育教育里显得非常重要。耐克正在进行的「活力校园创新优秀案例评选」公益项目起初就是着重关注到了体育老师这个群体。

　　这个项目的前身是十年前开始的「活力校园」公益项目，它的核心目的是帮助孩子们更好地运动，让他们在运动中找到乐趣。当时主要以两种方式开展，一种是直接的做法，把一些很好的教练、资源带到学校；另一种是间接的做法，给体育老师进行培训。

　　到 2016 年下半年的时候，这个项目开始着重关注到体育老师这个关键群体，希望通过这个撬动点激发更多体育教育工作者的创造力，让更多孩子在体育课上参与运动、爱上运动。

　　刘逗：我第一个采访的是来自新疆的赵羿淞老师。他的理念我觉得很棒，我大概总结了一下，就是「小学体育课最关键在于吸引所有孩子都来参与，爱上运动比擅长运动更重要。」

　　Jenny：赵老师是我们在 2019 年选出来的一位非常优秀的老师。我还记得，我们看到他的案例时就在想，「哇！这个老师也太懂得小孩子的心理了吧！」

　　他当时是把篮球教学和小孩游戏的打怪升级相结合，用分发积分卡的方式激励孩子们。同时，他还跟班主任和其他主科老师联动——比如说如果有小孩语文课作业没做，那就要扣除积分卡，孩子很伤心，就会赶紧把作业补上。因此他在学校做体育教学，也得到了其他主科老师的支持。

　　「活力校园创新优秀案例评选」每年面向全国征集教学案例，最终获奖的是 100 位老师。我们会邀请这 100 位老师来领奖，并给予他们一些后续支持。除此之外，我们还会从中再选出 30 位优秀代表，邀请他们参与国际交流行，可以跟国外的同行交换经验。

　　赵老师就是在 2019 年的时候参加了国际交流行。在美国看到了一个叫「特奥融合」的项目，就是把普通孩子和特殊的孩子放在一起上体育课。当赵老师看到这一切，他回国后也在自己的教学中做出了一些改变。

　　我是在 2019 年参加了「活力校园创新优秀案例评选」活动，那年是耐克和中国教育部联合举办的。

　　当时了解之后，我特别感兴趣，一方面感觉它是真心地在鼓励一线体育老师，另一方面每年颁奖典礼会邀请很多像刘翔、C罗、姚明、李娜这样的体育明星。

　　我用自己的教学案例投稿后，就获奖了。当时组织我们去国外交流，那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出国，就特别兴奋，特别激动。

　　我们去了两所美国的特殊学校。那里的孩子基本全是先天性残疾，比如小儿麻痹或唐氏综合症之类。但是他们的体育活动非常丰富，没有人戴有色眼镜去看待，一样是两队在打比赛，进球后大家都很热烈地欢呼。

　　当时让我很受震撼，特校都做到了体育全覆盖。回去以后我就把我的课程也改变、精进了一下，我也开始做全覆盖。

　　我们学校基本上没有残疾孩子，但是有很多孩子对体育有所抵触或者不愿意从事体育。所以我就想办法把我的课程做大。

　　我刚上班的时候，把校园体育做成了体育方面的精英化教育。我会经常选校队，在全校 1000 多个孩子当中选出 24 个学生组成校队，虽然成绩不错，但是慢慢发现这并不是我想要的，就开始尝试着让更多孩子都参与进来。

　　等我做到了全覆盖之后，很神奇的是我们学校的体育成绩反而变得更好了，我们的篮球成绩在 2021 年的时候达到了全疆第二。

　　我发现引导好他们的体育兴趣之后，他们自己私下就会练得更刻苦。我会让每个班的孩子自己建立很多小俱乐部，采用不断升级的模式，就像选秀节目一样，一关一关淘汰。淘汰的人就成为自由球员，加入到另外的俱乐部。

　　他们因为先天身体有点不健全的地方，可能从一年级开始就认为自己无法上体育课。我是四年级才开始教他们，每节体育课他们就坐在旁边的一个角落里。

　　我从美国回来以后，就想把全覆盖铺开，新增了很多职业。我就鼓励他们，「你看星探有什么好处，超市经理可以干什么安博体育app下载。这个裁判还挺不错的，你看你在场上比赛，别人全都听你的。」刚开始有点诱导他们，他们慢慢地也开始试一试。

　　我说，「这个手势不错！」就是鼓励式的，不能是一级反馈，得用二级反馈——不能只夸他们聪明，不然他们就只学几个手势。我会说，「你真是特别努力的人，特别善于自学的人。」他们就开始从网上自学各手势动作。

　　之后再给他们打气，跟他们说「你看场上有些人就是会给你找事，他们做的不对的时候，你该给 T 就要给 T。」

　　好多人因为裁判打不了篮球都不愿意当裁判，所以他们当裁判，别人找他们的时候，就得根据积分制度向他们「付费」。于是他们的身价会越来越高，最后可以用这些积分去运动超市兑奖品。

　　俱乐部中有一个裁判就非常好，不用每次打比赛的时候用自己俱乐部的积分付费去雇裁判，因此他们就成了香饽饽。后来他们俱乐部因为没能打赢更强的俱乐部解散了，他们都成为了自由球员。别的俱乐部，看到像他们这样会吹裁判的人才，都是哄抢。

　　从刚开始看到他们体育课上，坐着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再到现在被别的俱乐部哄抢，各个俱乐部的星探都过来跟他们说，「加入我们队，给你什么机会，你在我们队可以干什么。」看到他们发自内心地、开心地笑，我也会感到特别开心、特别感动。

　　我当时说我最大的奖状就是学生们把我写进作文里。六年级毕业写作文，是毕业考试啊，一般都写主科老师。但是好多在我的兴趣班学篮球的学生都写我，我就特别感动。

　　也许孩子们的语言表达并没有很优美，或者多么惊为天人，但是从他们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那种最纯真的喜欢，真的让我很感动，可能是我最大的动力吧！

　　刘逗：听完了赵老师的故事，我想起我在采访他的时候，他跟我说，因为一直忙着体育教学的改革，没能参加学校里的职称评选，这对于一个小学老师来说是一个蛮重要的事情。但是因为参加了耐克的这个活动，他得到了奖项，这就好像是得到了体育界大牛认可的感觉。同时，他还在活动中见到了之前仰慕已久的体育明星，对于他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慰藉和鼓励。

　　Jenny：是的，这个确实是很多体育老师都跟我们反馈的一点。我还想补充一点，「活力校园创新优秀案例评选」不光是来自体育界的认可，也是来自教育界的认可。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个项目最初是跟中国教育部的合作，到现在依然在和中国教育发展基金会合作，所以这个项目幕后的评审都是体育教育界的专家。

　　回到赵老师刚说到的跟体育明星见面，唤起了我一个非常有趣的回忆。每一届颁奖典礼，我们都会邀请的体育明星来跟老师们互动。不光是赵老师，我们在第一届的时候，请到了足坛重量级的嘉宾 C 罗。当时有一位通过足球项目获奖的吕老师，当他被邀请上舞台，一转眼发现身后出现的人是 C 罗的时候，他懵在原地，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说，「这个手握完了之后，我一个月不打算洗了。」可以想象这些来自于体育明星，一种「我为了给你颁奖，我跟你一起出现在这个舞台上。」的感觉，对于体育老师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激励。

　　刘逗：「活力校园创新优秀案例评选」不仅是给予老师鼓励，它也是一个交流的平台。不同地区的体育老师都可以交流自己的教学经验。

　　而像一线城市的体育老师，他们就会有更多创新的机会，更多创新的可能。我们采访的第二位是广州天河区一个小学的体育老师巩莲莲老师。

　　Jenny：巩老师是一位非常年轻的老师，她除了当体育老师，同时也是班主任。所以她可以从更全面的视角来看待孩子的发展。巩老师在给孩子们进行专门的体育运动训练之前，她会先给孩子们进行感统训练，来为孩子们的运动打下一个更好的基础。

　　我叫巩莲莲，现在在广州市天河区一所小学担任体育老师。我工作已经 9 年有余，在这段时间一直担任体育老师和体育科组长。

　　我是提交了一个平衡的教学案例。我当时是教一年级和三年级，我发现一年级有个孩子，经常会走路摔倒，跑 50 米的时候自己绊倒自己，也不能站好队。而且他注意力很不集中，上课经常容易走神。

　　我跟他妈妈沟通之后，他妈妈说他从小就是平衡能力、自控能力很差，所以他的身体包括他膝盖有很多摔倒后留下的伤疤。当时我就说如果一个孩子平衡能力很差，那他的自控力、他身体感受外界的刺激的能力就都会很差。

　　现在这种感觉统合失调的孩子非常多。所以我就想在我的课程中渗透关于平衡的教学，包括爬行等等，训练学生大脑感觉系统发育。

　　我从低年级小学生的身心发展特点入手来设计平衡课。在设计过程中做到了一个器材多用，通过一个器材把整节课串联起来。通过一系列的训练，孩子自身的感觉系统也会慢慢地发育。

　　我做班主任的时候，我们班有一个小孩，因为他家庭的原因——例如奶奶过度溺爱，妈妈又经常跟奶奶吵架，他就会把家庭的矛盾归结到自己身上——他在课堂中很封闭自己，不爱讲话也不听课、经常把水往身上倒、自己画画，老师叫不动的状态。

　　经过后期的训练，包括我在课堂中引导他、让他跟别人合作完成游戏、跟他父母聊天、帮他感受家庭状态的改变等，通过这一系列的训练，他把自己打开了。他可以有意识地控制或者改善自己，慢慢提升自己，然后他就越来越好。现在这个小孩已经上中学了，学习成绩还不错，也参加了一系列运动队的训练。

　　为什么后期把体育改成了体育与健康？把健康和体育融在一起，就是希望在运动的过程中改变孩子们的心理状态，让他们从运动过程中，愿意打开心扉去跟别人合作。这个过程就是能够改变一个孩子，让他慢慢成长的过程。

　　刘逗：刚才的两个故事，都讲的是城市里的体育课，这些地方经济水平比较发达，相对来说可以调动的资源更丰富。但是城市之外，还有很多孩子在乡村小学学习。爱哲跟 Jenny 都有公益方面的经验，你们对于乡村小学的体育课有什么观察吗？

　　爱哲：我自己做公益机构的时间大概是 10 年前，比较久了。那时候我们做乡村图书馆。去四川、湖北、江西这些地方，同当地学校一起建一个图书室。但实际上也能够看到当地孩子的一些体育活动。

　　我记得 10 年前我在四川巴中地区看到的情况，跟我小时候没有太大的变化，也是经常出现体育课被主课占用的情况。即使有体育课，但因为是比较偏远的乡村地区，他们的体育设施还是很落后，甚至几乎没有体育设施。

　　Jenny：爱哲看到的是 10 年前的情况，我觉得放在现在一两年来说，肯定是有改善的。尤其是一些相对来说不那么偏远的乡村地区，设施各方面都有相应地改善。当然我们无法忽视的是，整体而言，乡村小学的体育运动还是很有限的。同时，乡村小学的师资也有较大缺口。比如课表上写了体育课、音乐课、美术课，最后发现实际上这节课的时候，孩子不是在自由活动，就是一个老师在上所有的课。

　　说到这个，我就想起我们在「活力校园创新优秀案例评选」这个项目里 2018 年创新优秀案例的获奖者——林美珍老师，她的故事在说到乡村小学的教育的时候非常具有代表性。

　　林老师所在学校在泉州的一个乡村，用林老师自己的话说，「体育器材加在一起都塞不满学校门口的一个小狗窝。」但是她除了教体育，也教语文和其他科。她当时就在想，「我怎么才能让这些孩子动起来？」后来她利用清洗过的废旧轮胎，带领孩子们一起涂画作为体育器材，让孩子们可以上有趣的体育课。

　　当年林老师的故事被我们拍成了一个小的微电影。这个微电影通过我们的传播部门，在央视的平台以及很多国内的主流平台上传播的时候，带来了一个我们自己一开始不敢奢望的效果。

　　当地的媒体看到了这个故事，他们自发地转发、自发地去到林老师的学校报道学校的情况。还有很多社会组织、社会机构，他们也自发地去学校给孩子们送去需要的学习物品。甚至帮助一些家庭有困难的孩子可以有继续学业的希望。所以我们可以看到体育老师所引发的周围的能量场给一个学校带来的变化。

　　我是刘晓霜，25 岁，在乡村小学已经教书 4 年了，在这个过程中有教语文、教英语、教体育，我的学校叫做湖南省湘潭县继述桥小学。

　　我刚到的时候，校长给我分的是一年级。所以我教的孩子就是刚从幼儿园过来的，都很小一个。那个时候感觉小朋友太懵懂了，就像个小宝宝一样。

　　当时我就发现刚来的时候很少有孩子敢热情的跟老师打招呼。留守儿童其实是相对比较多的，大多数都是爷爷奶奶带着过来的。

　　我本身觉得从一年级开始带能够见证一个孩子的成长，很兴奋，但当我真正去教一年级的时候，我觉得好崩溃。

　　我跟校长搭档，校长跟我说，「你一定要先树立规矩，第一周你什么都不用教，你只要让他们能够都好好地坐好，知道上课该干什么，听到铃声该干什么。」

　　我觉得不至于这么夸张，毕竟他们都读了幼儿园。但是一上课真的就是问题不断，「老师我要上厕所，老师我想喝口水，老师我掉了一颗牙……」我也在想如果我不让他们上厕所，万一他们真的很不舒服就会很不好，但是我让他去之后，就会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我就感觉明明是很简单的一节课，但是永远都进行不下去。别的老师都上到第二单元了，但我还在第一单元，我就会很着急。

　　但我又想课表上是语文课就是语文课，是体育课我就上体育课。我不想把课堂变成因为语文课没有完成，就占用体育课继续上语文。

　　我奶奶说过一句话，「你别看我霜霜现在感觉轻松了，你不知道第一年的时候每天回来在那里哭，总是在那哭，哭得我也想哭。」我奶奶经常安慰我说，「头难，头难，就是第一个学期比较难，慢慢地就好了。要加油，没关系，想办法喽。」

　　第一个是创造多彩的校园。我们操场是水泥的，所以就利用废弃的颜料将一部分的操场涂成了彩色。学校本身在青山绿水间，操场也变成了彩色，就觉得整个校园都很有氛围。

　　第二个是一米草坪。利用 40 平方割开来的草坪，给小朋友提供不同的活动场所。将所有的草坪合起来，就是一个 40 平米的方形，孩子们可以在里面进行体育活动。拆散后变成一块一块的，每个小朋友就可以分组练习扑球。一条一条拼起来之后，还可以变成一个小圈，供孩子们运球。很新奇，孩子们也很快乐。

　　第三个是自制器材。我们这种农村的不完全小学，体育器材相对比较少，同时损坏率很大。比如学校的足球不到一个月可能外皮就会全部破损掉落。

　　孩子们只有一个球玩，玩得好的人运球传球技术会进步。但是大多数学生只能陪跑，刚开始觉得很快乐，但如果一直摸不到球的话，他们的兴趣就会减弱。

　　于是我当机立断，我说「小朋友今天我们来做一个有趣的事情，我们来自己做纸足球。」课后我就到各个地方搜集塑料袋，之后把学校的报纸、透明胶等等带到教室里跟大家一起制作自己的球。

　　其实只要大概二十分钟，加上我的一些帮忙，每个小组就都可以完成。大家做完球之后，我们就趁着最后的一二十分钟时间，去球场里拿着自己的球开始更多的练习。每个人都可以玩，我们就真正开始了足球的训练。

　　当我做了一名老师之后，我发现我以前说我想做舞蹈家，之后我在乡村里教了很多孩子跳舞；我还说我想做演员，我发现我教了一群小小的演员，我们一起表演节目。我带着我的孩子们进行体育活动，再带着孩子们感受生活。

　　爱哲：以上我们听到的这几个故事都是体育老师的故事。但是耐克的评选活动实际上在构建一个生态，这个生态中涉及各个环节的人。

　　Jenny：就像开始讲的，我们从体育老师这个点来切入，但是在做的过程中越来越发现在每个优秀的体育老师身后，其实都站了一位无比支持体育教学的校长。也正因为如此，我们从第三年开始就把校长奖加到了这个活动里面。

　　去年开始这个奖的范围又扩大了，因为在整个教育系统里，每个地方其实都会有教研员这样的角色。他们核心的职责是帮助一线的老师一起去设计课程的内容，以及在教学的过程中逐步提升教学质量。所以从去年开始，教研员奖项也加入到我们的活动里面，所以说整个活动从一个点开始现在到关注整个生态。

　　刘逗：我们最后采访的这位毕老师，他就是一位教研员。他是少数民族，他的创新点在于把民族的特色活动融入到当地的体育课中。

　　我叫毕亚武，我是彝族，从事教育行业到现在已经是 37 年了。我们云南省是多民族地区，有 26 个少数民族，在全国应该是少数民族很多的一个省了。

　　其实我们这种民族聚集地和一些现代城市，比如说北京上海等地的差距特别大。但是我们举办了很多特色的活动，全国的专家教授来到云南，也特别喜欢我们民族的学校。比如我们这里的路南石林等等这些民族地区，他们也特别喜欢参加我们有民族特色的活动。

　　我们这里本地区区域性的老师很多，这样的老师有很多本地课程的资源。我们教研员通过他们的表现帮助他们进行磨课，甚至可以把各种民族特色活动发展到学校的大课间。

　　比如说像竹竿舞、霸王鞭、还有彝族的烟盒舞等等，都可以作为我们课程的资源去开拓。在大课间展示以后，可以带动整个学校的体育文化氛围。

　　Jenny：我觉得对于体育老师这个群体的改变可以从两个面向来说，一个是对于这个群体整体的改变，还有一个就是对于老师个体的改变。

　　我们经常说，当一个人在一条比较艰难的路上走，难免会有觉得有无助、质疑自己的时候。可是当你看见原来不只是我自己，有一群人在做这样的事情，你会变得更加自信，更加坚定。

　　与此同时，我们搭建了一个平台，让他们相互交流，相互共享资源。而从群体的角度来看，这个活动带给老师的变化是这个职业的社会认知度提高了，同时这个职业本身的职业自豪感也提高了。

　　爱哲：是，我觉得你们最宝贵的就是建立了这样一个社区，让这些老师们不孤独，能找到彼此。而且能够看到相同群体当中有人做出了更有趣的一些事情，会激励彼此想再努把劲做出更有意思的事来。

　　Jenny：对，这个就是我们这几年看到越来越多的情况。实际上，虽然这个项目它嘉奖的是老师——体育教育生态里面非常重要的人，但它更深远的意义，其实落点还是在帮助孩子们爱上运动，更好的运动。这个也是我们做体育公益的最大的初心。